「我很享受收服對象的過程」——小高潮色計事務所愛の傳道,我們不見不傘 ⁄(⁄ ⁄•⁄ω⁄•⁄ ⁄)⁄
我是個超級不迷信的人
在遇到現任男友前,色長去台北霞海城隍廟拜月老。「我是買一整個療程!」不只是拜拜,還配上一杯茶跟紅線,告訴神明理想型後,擲茭借問可否配對成功。「我那時候說,想要一個可以陪我去旅行、冒險的人。」後來,現任出現,他們就一起去澳洲了。
「我是個超級不迷信的人。」色長嘴快地說,不過一聊起拜月老的「療程」又洩露了熱衷,在她單身時期那一條紅線都安放在皮包裡,去廟裡就喜歡抽籤詩。但色長不會給人解籤,怕受影響,只是自己為自己解讀,想些自己想聽的。「可是我很喜歡那些儀式感,那個抽籤的過程。」到廟裡拜拜,去看人們對神明念念有詞的可(渴)愛模樣。
看不下去身邊的朋友老在等待,「我很常幫朋友求愛。」色長幫朋友客製化求愛手工立體卡片,也做過十二個月的月曆,每一個月都是朋友與對象曖昧的照片,當然也潤飾一封又一封的情書。「我幫他們做全套。有三對成功,他們結婚都要我去見證。」
色長 a.k.a 月老受「BIOS monthly 傘開計畫」邀請,下海做全套,推出限量聯名雨傘——不見不傘。「有點像求愛觀光園區啦!」傘上是一座求愛樂園:桃花仙子販售桃花香水,一噴就讓對象無法抗拒的香甜,慾男慾女手捧鮮花素果跋山涉水,月光仙子販售各式保證有效的求愛小物,得道戀人搭乘大鵰 taxi 回來還願。
「時代已經變了,求愛應該要更簡單吧。」不見不傘插畫中,雖說鋪陳了仿中國山水的追愛路程,但山下卻有直達天池的快速電梯,拋開欲拒還迎,色長的求愛風格生猛:「想快一點去到求愛的地方!」在她筆下的樂園裡也有市集,神仙水、桃花咒、粉晶,求愛聖品應有盡有。喜歡儀式感的色長,享受和神明祈求的過程,但加入現代化的電梯、商品元素,連月老都 cosplay 成月光仙子。「就很想要惡搞神明,但又不能太多。」經過什麼樣的戰役,收穫什麼樣的愛情,月野兔與月老,都是為愛而存在啊。
那些追愛角色:從小紅豆,到《戀夏500日》的 Tom
色長人生首次追愛發生在國小,對象是一個像勇之助的轉學生。
她說班上的同學都矮小黑,但這個從都市來的勇之助就是高又白,顯得特別耀眼。「我就一直想要把他追到。」當時是班長的色長,動用公權力,近身指導校規班規,再稱兄道弟讓他卸下心防。只是到手後就畢業了,不同學校就是無緣。
「但是我國小就有追過像勇之助那樣的轉學生啦!」色長得意她的求愛首站從勇之助啟航。顯然地她一點也不像扭捏的小紅豆,更像《惡作劇之吻》中老丟直球的琴子。
「琴子不是也一直寫情書給直樹嗎?從高一到高三,不管對方多冷漠,她都不會放棄⋯⋯我懂她的心情。」色長酷愛寫情書,大學時曾寫了一捲像《長恨歌》那麼長的告白情書。她比劃長長的卷軸,「他要拉、拉、拉開來伸長脖子看。」有成功嗎?「有啊!」色長一貫地賊笑。「就是要讓他深刻,讓他忘不了我。」那如果真的失敗了,會沮喪嗎?「馬上追下一個!」看來色長還是比癡心琴子高招。
不見不傘上面有一座山,山頂上一顆許願樹。「《我的野蠻女友》裡面不是有一顆大樹嗎?就是男女主角相約見面,埋時空膠囊的那個地方。我也把它畫上去。」2001年上映的韓國愛情喜劇,當時全智賢飾演個性猛烈的女主角,顛覆了大眾對女性在愛情中扮演角色的想像,那也彷彿是一種祝福,只要成為自己,便能愛情攻頂。
色長不諱言自己年輕不懂事時也扮演過渣女的角色。「就是愛上我後,我就説:不好意思⋯⋯我好像已經不喜歡你了。現在不會了啦!」古早(?)女生該被動等候的思維,對她來說是異次元的觀念,「我很享受收服對象的過程。」色長總是主動發球的那方,出奇制勝讓對方無法招架,
「遇到有才華的人,我就會有一點想要得到他。我也很享受用各種技巧,讓他步入我設計的過程。」在追求現任男友時,她觀察到男友喜歡有想法的人,明明過去只看商業片,每次隔著螢幕聊天時就一邊說:「我也喜歡那部片。」一邊 Google 網友的影評複製貼上展現深度。那時候兩人都很喜歡電影《戀夏 500 日》,她說比較起來,自己更像追求者 Tom,而男友則像很自我的 Summer。
面對這樣難以攻略的對象,色長只是問他一句:「你有想要當我的 Summer 嗎?」
麵包跟愛情 我是選愛情的那種
大學時很愛參加歌唱大賽的色長,求愛第一招就是聲音。「我很喜歡錄自己的歌聲給他聽。」把自己的聲線覆蓋上對方喜歡聽的歌,裝著情歌的 mp3 放進盒子裡,還附上耳機。「有些人對聲音,就是沒有抵抗力。」第二招是氣味:「曖昧期我會一直擦桃子味的香水或乳液。」風吹來的時候一定要讓對方聞到。第三招大絕,見曖昧對象一定要洗完澡後,趁身體還有點熱熱的,讓香氣蒸發。
「他一定會問:妳洗的是什麼沐浴乳,這麼香?我心裡就知道:中了!」
這些招式都是有根據的。今年三月出版《動物腥球圖鑑》 描述 216 種動物的情慾知識。她很欣賞動物處理慾望的本能,也從牠們身上學到不少撇步。
「動物們求偶很多都倚靠氣味中的催情效果。」同樣身為動物的人類,得要找到對象偏好的氣味,「你就是一直散發那個味道,就可以了!」愛上一個人時會想要打扮,弄頭髮、噴香水,就是想要得到他——這完全是動物的行為。她露出肉食本色:「如果你要把基因延續,就是要很不擇手段。」
單身者常有的顧慮,色長完全沒有,從小到大她潛入各式結緣空間:奇摩聊天室、戀愛公寓、豆豆聊天室,到現在的交友軟體,卻發現真正修成正果的沒有太多,工作、跟各種條件似乎是求愛之路中難以忽視的絆腳石。
「麵包跟愛情,我是選愛情的那種。」要找到一個可以心靈交流的對象,遠比烤一條餵飽自己的麵包難上數倍。色長倒是羨慕起動物們不會有麵包與愛情的分野。「動物對延續下一代的慾望比現代人強烈許多,牠們不會煩惱:要結婚嗎?要買車嗎?要買房嗎?」牠們一旦性成熟就會立刻上崗,求偶、交配、產子。「所以人會違抗動物性的慾望,如果沒有那些擔心,人也不會對求愛卻步吧!」
你有多久沒有寫情書了?
求愛似乎像一個迴圈,可以無止盡的發展。色長轉起手上的不見不傘,傘面上的求愛樂園循環了起來。「我很喜歡故事性的發展,這一格傘面就是一個故事的感覺,怎麼轉都可以變成一套故事。」
而有時候愛求到了,修煉才真正開始。「一見鐘情,我覺得那個只是你想上他,生理反應。要把他變成對的人,是要靠修煉的。」色長口中的修煉,大概就是求愛不能停,要繼續經營。當年與現任一起在澳洲冒險,中途色長有事先返台灣,兩人得分開一段時間,離開前她做了一整本書,裡面許願著想要跟他去的澳洲景點。而這個許願後來也顯靈成真,「這種東西,是在你很放鬆狀態的時候,就會去做。如果你的生活很緊張,很容易就忘了那個儀式感。」
已經穩交好幾年的色長,還是留心生活中的小細節,在生活縫隙塞一下求愛的儀式感。「偶爾一點點、那種小小的。」前幾天,晚睡晚起的她,睡前留了一張小紙條,上面是一些情話,夾在男友闔上的筆電裡,隔天早上男友打開電腦就會收到。
「只能這樣了啦!現在要我說:『你願意當我的 Summer 嗎?』我會嘴軟。」
色長說她現在的傘用很久了,過去買了不喜歡的很容易忘記、弄丟,但遇到真正喜歡的,沒下雨也想帶在身邊。其實色長也滿像一把傘,她畫出的世界撐開一個空間,在那裡色員們可以再往動物的本能靠近一點,可以愛得更即時。
所有情竇初開的童年,啟蒙戀愛的卡通,都有相合傘儀式。用奇異筆畫出三角形與一條線,傘下以歪七扭八的字跡寫下小紅豆和勇之助的名字。勇之助最終雖然轉學了,但那聲「我最~喜歡勇之助了!」卻始終在童年大聲繚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