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選書|他張開雙手對飛蝗說「好了,來啃我吧」:《勇者鬥惡蟲》

九月選書|他張開雙手對飛蝗說「好了,來啃我吧」:《勇者鬥惡蟲》

作者BIOS 選書
日期13.09.2018

「昨天撞見散居型,今天碰到聚集型,我實在很幸運。該拍的都拍夠本了,接下來我要向在海灘上追逐女朋友那樣,死命地追逐聚集型,調戲那些逃竄的飛蝗。多麽奢侈的甜蜜時光啊,驚恐的飛蝗也好可愛。這麼幸福的時光只有我一人獨享,可能會招來全人類的嫉妒,所以我得盡量和人分享這份幸福。沒錯,用論文的形式分享。」

人生難免有心靈枯萎時,《勇者鬥惡蟲》以過量的熱情、過量的天真,和一個結果竟然也還不錯的 Happy Ending,展示作者前野浩太郎在沙漠裡各種小花和汗水齊噴發,只為一親飛蝗的奮鬥。絕地逢生的精神,竟讓他在行將就木的學術生涯裡,養出一座盎然綠洲。

浩太郎(請恕我直呼他名諱,因為看完這本書大家都會覺得和他很熟)自承從小是個胖子沒朋友,被昆蟲吸引,最崇拜法國昆蟲學家法布爾。考入昆蟲系後,他越發迷戀昆蟲,選定飛蝗作為研究志向,一路唸到博士後,才發現這個研究根本養不活自己。姑且不論這人為什麼這麼天真念到博士後才發現飛蝗是冷門研究,當他聽聞茅利塔尼亞蝗害嚴重時,他一秉孤注一擲的個性,攜帶全副身家財產進駐茅利塔尼亞的飛蝗研究中心,以為即將要展開他的學術光輝之路。

主角常以一種魯味濃厚的口氣自嘲,既然沒女友,摯愛就只是蝗蟲,one and only。《勇者鬥惡蟲》讓我們想起最腦充血的熱血漫畫,也有點電玩關關難過關關闖的意思。在茅利塔尼亞,田野調查變得更複雜,充滿變數。這個出生北方秋田的民眾,被非洲中午日頭曬到狂中暑,入夜又太冷,他甚至夢到餐廳老闆娘在他身上淋白醬。身為守時的日本人當然也被言不由衷的非洲時間弄得很慘,各種看他是外國人、硬要楷他油水的事情也不少。但最嚴重的還是,他抵達的那年蝗蟲突然消失了。他上窮碧落下黃泉,驅車五百公里也盼不到心心念念的蝗蟲。

「研究者的精神是很純真的,很容易整組壞光光。」

居然這樣遇到六十年一次的大乾旱,浩太郎存款即將燃燒殆盡。這段追尋飛蝗的路該如何作結?先不論結果,過程裡沮喪有之,絕望有之,但浩太郎不知道是大智若愚還是太勇敢,總之對飛蝗的愛可以發光發電,幾次專業場合的實力展示,讓他終於得到當地人的接納。研究所的巴巴所長甚至賜予他崇高的中間名,讓他蛻變為「前野・烏魯德・浩太郎」。堅持所愛,最難是懂得轉換思考卻保有熱情,飛蝗還不出現?那他就先研究別種昆蟲吧:

「喜歡蟲子的人不管走到哪裡,只要有蟲子就非常開心了。」

二十一世紀初綜藝節目《黃金傳說》曾經大受歡迎,「一個月一萬日圓」或「無人島〇元生活」等挑戰裡,綜藝人們以誇張姿態燃燒自己,威脅自己靠近生存底線,試圖逼出一種感動。浩太郎的荒漠求愛也有這種精神;當他刻意穿綠色衣物、在飛蝗群裡張開雙手說「好了,來啃我吧」,好像很ㄎㄧㄤ很鬧,但我們卻動心了。原來熱情與天真下,他有的是過量的真誠,任何犧牲與沮喪,都是給摯愛的燃料。給所有撐不下去的博士後、學術研究者、以及所有忘記生活裡的心動是什麼模樣的人:我們都有自己的荒漠,但荒蕪之間,哪裡還是可能有只屬於自己的一個大秘寶,或許其他人不懂(一如我看完這本書還是不懂飛蝗可愛在哪),依然是最珍貴。

「在精神高度集中的狀態下,我的五感變得極敏銳,可以看出飛蝗的舉動有什麼細微的差異。我徹底發揮了自己身為飛蝗博士的價值,這裡有個能讓我全力發揮的舞台。原來作研究是這麼幸福的事。」

 《勇者鬥惡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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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前野.烏魯德.浩太郎
譯者:葉廷昭
出版社:漫遊者文化
出版日期:20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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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OS 通訊,佛系電子報

撰稿溫若涵
攝影洪以樺 Chair Hong
責任編輯李姿穎 Ab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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