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的不忍心,無邪無辜的《燦爛時光》

時代的不忍心,無邪無辜的《燦爛時光》

作者公共電視
日期30.12.2015

第一次世界大戰的一代年輕人,沒有集體向愛國主義說不,上了戰場,無辜枉死,史稱「失落的一代」。第二次世界大戰的一代年輕人,不算枉死,但被戰火剝奪了頭角崢嶸的機會。言行和對青春的期待,會因各時代不同的環境和時間與成長的因素,而產生不同的接受反應與解讀,但這回真實、感動、乾淨、生動是初初對《燦爛時光》的結論,也因為時代的不一樣,不會如同一般偶像劇談起愛情就如老手般細細梳理某些錯綜複雜的高深歷練,而是認命地以不遺憾來作為揮灑那些可能會後悔的種種。或許更因為故事衝突性較強,感情豐富,那些純潔的友情、愛情、親情甚至不羈、瘋狂,融入在一起後,可看性必然不弱,也讓每一個觀眾都可以從中找到屬於自己的記憶,產生不同程度的認同感,青澀且動人,也展現出戲劇真摯生命力。

鄭文堂在公視新戲《燦爛時光》兩世代的愛情如同拳頭捶在臉孔上的生疼,感人至深甚至考驗觀眾的淚腺,不是故事情節的複雜,而是導演編排的巧妙使用,把無限力道盡在影像其中,出現的是一種對時代的「不忍心」,並無邪無辜。或許每個年代的愛情都有各自的歷史痕跡,青春年少的愛情總是帶了些嘆息的成份,很容易在那時候是一段永不回頭的時光,留下的只是帶些斑駁的夢,初戀的美好是迷離而鮮亮的透鏡。台灣對於青春類型戲劇多是在於對愛情的語焉不詳:可能只有愛,然後沒有解釋怎麼愛;多了些張力的恨,但卻沒有恨幾分,一切是粗線條的陳述。

台灣編劇其實因為電視台或觀眾口味的養成,對於愛情劇的寫法也有了一種規則性,比如主角們該親嘴就親嘴,要出軌也一定安排出軌……這些行為彷彿是按照既定軌道牽引的木偶。但照常理而言,這些沒有任何錯誤,也是日常必備的八卦閒語,但生活或新聞事件皆如此上演,戲劇雖本質部分在於娛樂,但不能把電視觀眾直拉向一個所有慣性行為,把重複的故事一鼓作氣的往你身上扔。我們生活需要的故事,難得才會出現的《燦爛時光》,把兩代事件所造成的深深刻痕充斥在思緒空寂時空裡,也真切地述說某些感到胸口發痛的話語行為。這些留下的痛感正成為青春永遠的一部分。

角色呈現上也不是單純的輕狂歲月,而是牽涉對權威甚至未來的無力反撲。劇本中巧妙的對話,及對人性的描寫都將角色刻劃的相當立體,演員演繹出不一樣的青春能量,且盡是對應社會,也衝擊社會。由戲內人物以至戲外創作者,都義無反顧地直視年輕人的蠻動,當時社會躁動不安的情緒,那份坦白,迎合正能量的逆向充權。原來當時早已比今天的走得更前面更大膽,也更具社會批判意味。

電影《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或《我的少女時代》皆是頻頻回望過往的記憶,娛樂性很重,賣座可說是理所當然,但並不代表我們會不喜歡試著去解析其它更深層晦澀的影像文學,電視劇《燦爛時光》代表著時代的故事,比書本的歷史更貼近我們,同時也加諸娛樂在感官刺激之中。只是台灣電視或製作方都不敢去嘗試,多年下來,我們空泛的無法被餵養,所幸的是,在 2015 年底,還能有些不一樣的電視作品,了解那些真實,在微調過的世界原來是殘酷現實。主角們去尋找並追求夢想,必然的成長讓心裡自由,也才知曉父母年代的甜蜜與酸楚,這回藉由播出而使我們對不同形式下的相似情感有了更深的感觸。

 

燦爛時光》自 12/28 起,每週一至週三 21:00 於公視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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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麻戲團 (文字工作者)
圖片提供《燦爛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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